車小葵揚起頭。

玉瑯霄比她高，所以她能從這個角度看到了他精雕細琢的下頜，連接著優美的頸部線條。

那是人類難以到達的某種完美。

那一刻，小葵同學從沒有那麽深刻的感覺到過，自己和玉瑯霄的距離……是那樣的遙遠。

凡人和上仙的距離。

遠得超越了這個銀河系。

“花錢。”她還是很清晰地說出了正確答案。

“怎麽花？”他沒有低頭，只是垂眼。

那是神俯瞰人類的角度。

車小葵恭順地低下眼：“拼命花。”

銀行卡被遞回來了。

收費人員在喊著：“下一個。”

車小葵自覺地讓開，和玉瑯霄一同朝病區走。

“不知道現在的級別，夠不夠去處理爸爸的事情。”車小葵計劃著，她擡起頭，帶著希冀的神情，“我可以嗎？”

“你可以試試看。”玉瑯霄的回答模擬兩可。

小葵同學……略尷尬。

又不告訴她到底怎麽才能快速升級，又非要來問她怎麽做。

這算是老板考核員工公司準則嗎？

還是單純來秀優越感的？

仙君大人奏是這個樣。

除了要她履行替身職責的時候很容易親近，平時就是塊行走的冰峰，多靠近一點都能被凍成狗。

哼！

下次他想要親親抱抱人家的時候，一定不能讓他輕易得逞！

車媽媽正和車嘉煜討論著宴請賓客的問題。

“老師肯定是要請的，謝師宴你是和同學一起辦，還是準備單獨辦呢？”車媽媽問車嘉煜。

車嘉煜猶豫了片刻，才答道：“和同學一起請了吧。”

家裏經濟困難，他心裏清楚。

自己和姐姐如今都是靠著學校的獎學金在生活。

媽媽接下來的醫藥費都是大問題，哪裏還有多餘的錢來請答謝老師。

可是，按道理，身為今年的理科狀元，無論如何都應該單獨宴請才合規矩。

車媽媽當然也知曉這個道理。

她咬了咬嘴唇，仿佛下定決心了似的：“我給你姥姥打個電話，給她借點錢吧。無論如何，謝師宴我們家應該單獨請一次。”

“媽。”車嘉煜按住了車媽媽的手，“我寧願給同學借，也不可能給姥姥借。還有，我聽說歷屆狀元，學校都有獎勵幾千塊的規定。要不我等到發了獎勵再說？”

車媽媽拍了拍車嘉煜的手，兒子這麽懂事，她深感安慰。

但她依然拿起了手機：“有獎金就更好了，到時候拿到獎金，就還你姥姥。放心，我知道，你姥姥積蓄不少的。”

車嘉煜一句話堵在心口：拜托，他不讓老媽借，並不是心疼那個外婆好吧，而是……那外婆著實有點……一言難盡。

車媽媽電話打過去。

很快說明了來意。

苗家姥姥先是楞了好一陣子，然後才狀似欣喜地叫道：“這是好消息啊！哎喲沒想到我這外孫這麽爭氣，果然是我們苗家的基因好。”

車媽媽聽母親這個口氣，覺得借錢有望了：“那……媽您看看，嘉煜他需要辦謝師宴這事……”

沒想到的事，方才還興高采烈的苗姥姥，口氣突然一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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